咽野

日子一寸一寸的都有意思

【观影体】SKK搭档日记 53


●文野众人观影双黑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的日常,时间线为共噬事件结束后。

●观影内容为原著+部分私设的内容。

●太宰中心,cp中太。

●观影顺序:太宰中也十五岁、STORM BRINGER(十六岁)、捡到太宰之日sideA、龙头战争、无心之犬、太宰治与黑之时代、洗白期(我也许会编)、Guild事件、Dead Apple。按照时间线走。

●目前进度:STORM BRINGER。

 

      

      

 

 

 

 

 

嘴角乃至口腔里都弥漫着一股太宰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血腥味。

 

唔,被咬破了。……居然真的咬他?

 

果然狗狗就是喜欢咬人。

 

嘴唇上传来的那点儿可有可无的痛感他倒是不太在乎,倒不如说是习以为常。再怎么天资聪颖,港黑最年少干部居高临下的位置,那也是他靠着硝烟战火里的铁血功绩实打实地堆上去的。

 

坐在红白骨肉之上难免也要沾染血迹。

 

他物欲低,一张画皮端的是滴水不漏的稳定。敌人的严酷审讯之下还能漫无目的地想着正在赶来的搭档迟到了几分几秒,身中数枪也能在陷入失血休克之前八风不动地指挥战斗。

 

港黑的幽灵先生虽然身上有着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体描边”技能,但是该受的不该受的伤他是一样也不落。

 

自杀爱好者从一而终,能折腾绝不闲着。对于伤痛他向来享受,来者不拒地接纳所有伤口。

 

十六七岁那会儿每每下了枪林弹雨的战场,中也总是骂骂咧咧地说着混蛋你又作死,一边尽职尽责地把他拖去医务室。给他包扎伤口的医生自然不敢手抖,但脸上却像是曝晒在八月烈日下的冰镇汽水­­——汗水直流。

 

通常太宰注视他十秒以上,还没说什么,医生就会露出了一幅命不久矣的模样,仿佛眼前身披黑大衣的、十几岁的少年能一口生吃了他。

 

太宰对传言里自己杀人不眨眼的形象心知肚明,不过因为是事实所以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于是哪怕受伤到了要急救的地步,他也总是沉默。活像没有痛觉神经的水母。他怕他要是笑嘻嘻地说一句“疼”,那医生就能原地噗通跪下给他自裁谢罪了。

 

是以久而久之,他原本就高到离谱的自控力更是直线上升,已经以假乱真到了不论受了多重的伤都能装作没事儿人的地步——直接从精英级跨越到魔鬼级。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很新奇。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受伤了,但是和那些刀伤枪伤比起来,小打小闹简直跟玩儿似的——是的,虽然太宰刚刚的确被中也猝不及防的攻势给压制住了思考,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了,他觉得那也不过是中也被他挑衅过了头所以一时冲动的行为而已。

 

他觉得是中也冲动了,他只能觉得是中也冲动了。

 

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去逃避。

 

细微的刺痛和炽热的温度兢兢业业地从嘴唇上反馈来。

 

刚才就是一时不察着了道,现在再不先发制人占据道德制高点那就可真没机会翻身了。

 

于是太宰的眉眼都冷淡下来。

 

“中原中也,你发什么疯。”

 

太宰的确很少对谁直呼其名。也不知是教养还是他惯会和人拉近距离,总之他要是称呼你,必定会把握住一个亲近却又不会让你感到不适应的距离。

 

这种骤然间清冷的态度让中原中也感到稍微有一点意外。

 

倒不是以为太宰生气。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他所在乎的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太宰却还在自欺欺人地说他“发疯”。

 

那对漂亮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看着什么的时候真的让人从头到尾凉成一片——开什么玩笑?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简直要自燃了好吗?

 

你明知道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对这个混蛋说你他妈装什么装?你以为你在骗谁?

 

搭档这么多年你不会不懂,哪怕没有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心照不宣的东西你也该知道。可是到头来临门一脚,那个混蛋又缩回去了。

 

可是他与那双鸢眸安静地对视时,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尽管太宰在攻势中节节败退,但也许一开始输的是他也不一定。

 

果然,对那个家伙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吗?

 

说到底他既然已经看透过隐藏在太宰滴水不漏的表情之下的真心,就很难再去责怪他为什么要后退。

 

“……”

 

中原中也错开视线,钴蓝色的眼睛落在太宰的眼尾——那里还有一点晕红。然后目光下移,是被他咬破的嘴角。

 

他转回了头。

 

名贯里世界重力使看着屏幕,遥远的光线落在他的侧脸,轻描淡写地给他括了个莹莹的白边。从太宰的角度看过去,他立体又分明的五官竟然出乎意料地温和。

 

太宰头一次觉得中原中也难以看透,他不明白为什么中也不反驳他的话也不开口。明明他已经强行掩饰着说出了那种话……

 

等等。

 

掩饰着……说出了那种话?

 

中原中也的声音在身畔响起。

 

“太宰,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是发疯还是别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暗夜里谁被突破了防线与距离,谁的心跳慌忙着忘了保持频率,兵荒马乱地迎来了春水破冰。

 

糟糕。

 

避无可避。

 

 

 

 

 

 

 

 

 

 

 

 

【就这样,事件平息了。

 

虽然是出现了大量死者的重大事件,却几乎没有留在人们的记忆里。这就像是偶尔会发生的飓风或者停电一样。虽然损害性巨大,但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能够知晓其本质的人类几乎不存在。

 

当然,这是欧洲政府刻意造成的结果。

 

报纸上报道称,在横滨郊外产生的巨大破坏是非法组织港口黑手党和其敌对组织的大规模抗争。由于枪械与投掷弹,以及数量多到可怕的炸弹飞来飞去才改变了地形。仅此而已。

 

虽说如此,出现了那样大规模的破坏,理所当然的,异能犯罪的专家出动了。军警的异能犯罪对策课。港口黑手党那种非法组织的天敌。

 

然而,在事件过后半个月左右,军警发起的搜查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断气了一样。明明是一个能够让港口黑手党得到彻底净化的机会,因此让所有相关者都百思不得其解。港口黑手党虽然强大,但其影响力也没有大到能够让身为国内最强的恶性犯罪搜查机关的军警闭嘴。港口黑手党究竟使用了怎样的魔法呢。

 

港口黑手党没有使用任何魔法。根本不必使用。因为英国和法国的公安机关借由外交部干预了法务部的决议。随后用扫帚迅速将事件本身都清扫得一干二净。毕竟那可是世界最强一角的两个国家生产的机密武器发生激烈碰撞,而后同归于尽的事件。他们就连其中的一个碎片都不想让日本政府看见。

 

由于欧洲列强参与灭火,结果对港口黑手党构成员的问罪也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就连那部分也不过是靠罚金和缓刑的轻罪就能了结的程度。

 

最后港口黑手党成员被问罪的也只有很小一部分,况且就连那些人也只是靠罚金和缓刑之类的轻罪就能了结的程度。

 

就这样,席卷港口黑手党的风暴,【暗杀王事件】平息了。】

 

 

结束了啊。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辻村深月虚脱似的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

 

不光是她,其他人差不多也是这个想法。自从这段十六岁的剧情播放以来,一路上他们的心真是反反复复跌宕起伏,活像骑着个小毛驴颠簸了一整条山路。

 

尤其是贯穿这部分的那几位关键人物也都让他们担心得不行。太宰的求死欲和心理状况,中原中也的身世之谜,旗会五人的死亡……魏尔伦和兰波的分歧纠葛,亚当的牺牲,乃至最后关乎横滨安危的大战。

 

硬要形容……

 

立原道造笑了一下,“真就是多灾多难的横滨呗。”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周围人听得一清二楚。众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居然无法反驳,于是都无奈地笑起来。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需要我们来守护。”种田山头火笑着开口,“这也是三刻构想存在的意义。”

 

福泽谕吉点点头,银狼剑士深灰的瞳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职责所在。”

 

“……就连我也不得不赞同呢。”森鸥外交错抵住下颔,石榴石般紫红色的眼睛氤氲着笑意,“这可是我们都热爱着的地方。”

 

海湾边美丽的魔都城市,异能力者们在这里演绎着守护与捍卫的战歌。白天、黄昏、黑夜,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无数硝烟战火中她迎来崭新的和平。

 

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深爱着、守护着、期待着、生存着的地方。

 

这就是横滨,野犬的领地。

 

 

 

 

 

 

 

 

 

 

【事件结束两个月后。

 

【羊】原成员,白濑抚一郎在码头一脸烦躁地盯着手表。

 

这里是横滨的客船港口。旅客们拿着大型的行李在栈桥上来来往往。白濑就站在客船入口舷梯的前面,不时瞪着瑞士制手表,又将目光投向港口的入口处。

 

白濑在等人。

 

终于,码头的对面开来了一辆大型的摩托车。

 

绯红色的摩托车穿过车辆通行带,一边避开路人一边向他驶近,在栈桥的一头停了下来。随后驾驶员下了车,朝白濑的方向走来。

 

“哟,久等了。”是中也。

 

“太慢了中也!”白濑怒吼道。“就要到你救命恩人的出航时间了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稍微有点事。”

 

中也从摩托车的置物箱里拿出帽子,边走边用指尖支撑着帽檐轱辘钴辕地纵向转动着。

 

“你很中意这顶帽子吗?是那家伙的吧。”

 

“是啊。”中也转了一会儿帽子以后,轻轻地将帽子戴在头上。“虽然用哥哥用剩的东西让人不爽,不过这帽子自带便利的机能呢。出航是什么时候?”

 

“五分钟之后啦。”白濑又看了一眼手表。“中也你身上都是线香的味道。又去扫墓了吗?所以才迟到了啊……真是的,真重情义呢。你让自己背负太多东西了啦中也。这样不会累吗?”

 

“是你自己背负的东西太少了啊,白濑。”中也走到白濑身边站住了。“才不是重情义。只是为了那辆摩托车去道个谢而已。”

 

中也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刚刚驾驶的摩托车。

 

流线型的摩托车冰冷地沉默着。】

 

 

客船港口处人来人往,站在那里的少年烦躁的揉了一把自己的灰白色短发。

 

宫泽贤治好奇地说道,“他这是要离开了吗?”

 

“应该是的。”泉镜花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在等人。”

 

“是在等中也吧。”尾崎红叶看着和服的少女,笑着接过泉镜花的话。

 

绯红的机车在街道上划过流线似的轨迹。果然,来人是中原中也。

 

 

 

线香……

 

原来是去扫墓了啊。

 

“让自己背负太多东西了……”中岛敦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双紫金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熠熠的光。

 

可这就是责任和担当。能者多劳,中也先生的确是真的强大,可是那时候他比自己还要小,甚至和同样年纪的太宰先生已经逐渐成为了里世界叱咤风云的存在。

 

但是责任和年龄没有关系。一切的担当都源于内心,一切的蜕变都是成长。

 

果然自己还是要更加努力才行吧?

 

敦暗下决心。

 

 

 

为了摩托车道谢?这和去扫墓有什么关系吗?

 

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三刻构想不可或缺的成员们,记性智商都差不到哪里去,他们思考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原因。

 

“那辆机车,是……”国木田独步说到一半,沉默了。

 

“——我的车库里有一辆摩托车。工作用的,珍藏的,随你用。”

 

那是名为【旧世界】的酒吧里,阿呆鸟对中也最后的遗言,也是他送给中也的礼物。

 

绯红的机车在日光下淌着熠熠的光。如今少年骑着它迎过海风一路,前来送行又一个友人。

 

他和白濑。

 

他和旗会。

 

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友谊,但是最后都难免从中抽离。每一次都是抽筋剥皮的鲜血淋漓。每一次都是挣扎着向前的披荆斩棘。

 

“是你自己背负的东西太少了啊。”

 

并非反驳,只是轻描淡写地承认。这些他所肩负的东西并非不情不愿,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对他来说那并不是重担,那是一段又一段占据着记忆分量的感情。

 

十六岁的少年。

 

你有朝阳的热烈,蔚蓝的双眼。

 

你要冲破桎梏,在日光下破茧成蝶。

 

 

 

 

 

 

 

 

 

【“哼。不过也行啦。”

 

白瀚没什么兴致地回应道,将手插在衣袋里。短暂的沉默。

 

中也抬头看了眼客船。那是一艘雪白的,巨大的,老旧却结实的客船。

 

“没想到你会去伦敦啊。”因过于刺目而眯眼仰视了客船之后,中也这么说道。

 

“不甘心吗?果然未来的王者必须要在更大的地方占据领地呢!”白濑自豪地笑着。“通过这次事件我明白了。死掉的机械人偶刑警先生也好,暗杀王也好,都是十分不得了的家伙。这世界果然很宽广啊!我要用从研究所偷出来的宝物作为本钱,在伦敦干出一番事业!终有一天我会变成比港口黑手党还要大的组织的王者归来。到时候要我雇你做事也不是不行哦,中也。”

 

中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很期待啊。”

 

正当这时,出航的汽笛鸣响了。催促乘客登船的女性声音也开始播放。

 

“时间到了。”

 

白濑拿起脚边的行李包,转身朝向舷梯。中也叫住了正准备迈出步子的白濑。

 

“小心点啊白濑。在伦敦就算你快要死了,我也没法过来救你啊。”

 

“哈哈哈,你才要小心点啊中也。在横滨就算你快死了,我也已经没法过来救你了呐。”

 

“好的好的。”中也略带困扰地微笑道。

 

“咦?你没真的听进去吧。不过九年前我可是在桥下,这之前又在地下研究所救了你两命啊。你难道忘记了吗?”

 

“与之相对,你不也有一次刺伤了我想要杀掉我吗。”

 

“那正负抵消结果还是正一次啦。”

 

中也笑了起来。白濑也笑了。

 

白濑走到舷梯前面。继而握住拳头面向中也伸了出来。

 

中也也握住拳头伸了出去,拳头的前方轻轻碰了碰。而后上下交错碰了一次拳,又反方向碰了一次。再碰了一次手肘,最后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这是曾经在【羊】的同伴之间才会使用的打招呼手势。

 

“再见。”

 

白濑和中也互相背对背地迈开步子。两个人都没有回头。】

 

 

白濑和中也互相开着玩笑。

 

“小心点啊白濑。”

 

“你才要小心点啊中也。”

 

“在伦敦就算你快要死了,我也没法过来救你啊。”

 

“在横滨就算你快死了,我也已经没法过来救你了呐。”

 

虽然你来我往的话语里还是一贯地夹枪带棒,但是他们的内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和而宁静。

 

原来没有那些颐指气使,没有那些吵架和争执,没有那些利益和责任,他们也能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谈天说地。

 

原来我们都长大了啊。

 

岁月奔流,成长从不停留,不需要回头,一切都要向前看、向前走。

 

拳手交错碰撞中有什么就此泯灭。

 

当年桥下白濑对着一身破破烂烂小孩回答他的问题说“是面包”;当年面临敌人挑衅与驱逐,大声喊出的“中也”;危机时刻终究还是反过来救人的家伙;地下实验室里互相嫌弃地说着“脏死了”“烦死了”的少年……

 

再见,白濑。

 

再见,中也。

 

笑着转身的两个人,他们都明白,这一别也许就是再也不见,但是没关系,他们都要在自己的未来里去奔波出新的天地。

 

不论过程如何,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后悔遇见。这一切经历都将沉淀为记忆,被他们紧紧背负着向前。

 

再见,兵荒马乱这么多年。

 

也许有朝一日,我们会笑着说好久不见

 

 

 

 

 

 

 

 

 

 

【中也从栈桥走了回来,正要坐上摩托车时,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地接近了他。后座的窗户慢慢摇下,坐在里面的人影叫了一声“中也”。

 

是太宰。

 

那是相当罕见的衣着。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整齐地打好了领带。是接待宾客时的正装。

 

“五分钟之后要工作了哦。”

 

在豪华客船的舷梯之下,太宰和中也站在那里。

 

那是一艘斥巨资打造的豪华客轮。无论大小还是材料都是先前白濑乘坐的旅船无法匹及的。外表是毫无污点的雪白涂料,内部的五层客室都用上了与最高级宾馆相称的装饰,无论客人走到哪里都有业务娴熟的乘务员跟随。航海能力也很有保障,就算用比一般船速快几倍的速度航行,船舱内的晃动程度也不到普通客船的十分之一。

 

此船名为「波斯威廉号」。

 

是只有身居高位的政府要员才被允许乘坐的政府专用客船。舷梯降下,在中也他们的注视下,使节团走了下来。

 

首先是身穿黑色西装的警卫队员。高度警惕地注意着四面八方。全员腰间的衣服都能看到鼓起,显示他们带着手枪。

 

那之后,出现了像是佣人模样的胡须男人们。灰色瞳眸的男人们看起来老练又有才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衣服都是最高档的制品。

 

手持着镶钿的金色手杖的男人用手杖前端粗暴地推开想要扶他下船的乘务员。动作粗鲁地仿佛在赶走路上的野狗。

 

“英国高贵的恶鬼罗刹们走出来了。”太宰用只有身旁的中也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道。那是对本次事件进行事后调查而来的,英国政府的高官们。】

 

 

“是穿正装的太宰先生欸。”谷崎直美开心地拉了拉泉镜花的和服袖子。

 

倒不是说她们没见过太宰穿正装,进去空间之前的庆功宴上他不就已经西装革履的一副斯文模样?

 

但是这是不一样的。

 

二十二岁的青年经过沉淀,温润已经和黄昏一起浸透了他的双眼,时间倒流回以前,一身黑西装的少年,反而矜贵得像是什么贵族少爷。

 

他笑起来仿佛真的只是即将去赴宴。

 

“英国高贵的恶鬼罗刹们走出来了。”

 

然而他凑近搭档耳边的话却透露出与外表格格不入地恶劣。那双鸢瞳里粼粼着碎光,眼尾轻盈又恰到好处地上挑。

 

他没有搭档那么厉害的体术,身子骨也没有一般的异能者那么坚韧。然而他会用他的语言和头脑来搅弄风云,去翻天覆地。

 

操心师有着最顶级的话术,在过往的人生里,他曾无数次用那张嘴吐出最摄人心魄的箴言,于言语中的字字珠玑里挑拨离间。

 

但是偶尔,他也只是单纯恶劣地开一个玩笑。

 

这不就挺好的吗?

 

中原中也抬手压了一把自己的帽子。

 

他恶劣一点、胆小一点、坏一点,都没关系。

 

——鲜活总是比死寂要好的。

 

 

 

 

 

 

 

 

 

 

【多重国家机密交叉相叠而发生的「暗杀王事件」。为了调查并向祖国报告这起不能仅仅停留在刑事事件的重大事件,调查团被派遣到日本。而港口黑手党作为事件当事人,也出面参与了调查团的迎接与协助调查。

 

非法组织港口黑手党能够出面欢迎英国政府的调查团。

 

虽然听起来是十分奇妙的事态,暗中却潜藏着相应的合理性与首领的打算。

 

首先,能够全面把握本次事件的并非日本外务省也不是军警,而是港口黑手党。毕竟从最初开始,欧洲政府就对日本政府彻底隐瞒了这一事件。而对港口黑手党而言,也有必须警戒身为大国的英国政府动向的理由。

 

那便是,他们怀疑为了隐瞒由国家机密引发的事件「暗杀王事件」,英国会将港口黑手党的相关者从根源上铲除。

 

当然,港口黑手党没有向外透露事件真相或秘密的意思。但不知道英国对犯罪组织的说辞会相信到什么地步。

 

——所以才派遣了太宰过来迎接。如果对方打算铲除相关者,那太宰必须通过交涉阻止。若交涉以失败告终,那么在对方铲除黑手党之前必须铲除掉调查团。因此才让中也随同前往。

 

根据对方的态度,很可能会演变为波及整个港口黑手党的巨大国家间抗争。

 

“那么,开始愉快的互相欺骗时间吧。”

 

太宰乐在其中地说着,向调查团走了过去。】

 

 

明明是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状况的会面,一旦失败就可能引起新战争的交涉。

 

更绝对地说,这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协助调查。可是身穿正装的少年却好像轻松从容地执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对待工作不要用这种态度啊。”国木田独步感觉那种熟悉的、搭档不务正业的无奈感又浮上了心尖。“这可是配合调查。”

 

你说他认真吧,他嘴上却又笑着说“开始愉快的互相欺骗时间吧”,你说他不认真,偏偏他一身正装,形态动作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国木田君——”乱步转了转指尖的玻璃珠,折射出的冰蓝色弧光映在他的眼底,交织成令人目眩神晕的透绿,“太宰认真起来了哦。”

 

面对着侦探社的后辈们投过来疑惑视线,他往椅背上闲散地一靠,说了一句让大多数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话,“这可是挑战啊。”

 

森鸥外微微一笑,“不愧是侦探社的核心人物。”

 

众人一头雾水,没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就搭上了话。

 

江户川乱步面无表情地继续看向屏幕。

 

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暗喻着什么东西,那就懒得虚与委蛇了。

 

“这可是挑战啊。”

 

对于他们这一类人来说。

 

那些太过平淡无味的寻常事物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一眼就可以看穿的真相在他们这里也不叫真相,顶多算是人世间再无聊不过的把戏。

 

所以刀尖起舞才刺激,所以只有危机和压迫共存才能激发血性。只有让他们这种人面对绝对的处境才会共鸣他们灵魂深处的战栗——既不是恐惧也不是担心,那是兴奋是乐趣是解闷。

 

不成功可能就会死,不堪破真相可能就会死,不圆满完成任务可能就会死。

 

玻璃珠磕在汽水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是只有这样才有趣啊!

 

——这可是挑战啊。

 

所以森鸥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把配合调查的代表定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把选择权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弟子。

 

我知道以你的谋划决断,一定不会输,可是胜利同样也分很多种。游刃有余也好拼尽全力也罢,谈判失败也许就要开启战争,既然觉得无聊,那就去试试看吧,不知这种任务足不足够打动太宰君的心呢?

 

如果觉得足够有趣,有资格作为挑战。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吧。

 

 

 

 

 

 

 

 

 

 

【警备员对靠近的人影立即做出反应,将手伸向配有手枪的腰间。

 

“劳烦你们远道而来,来自伟大大英帝国的各位大人。”太宰流利地用一反常态的殷勤语调行了一个礼。“一看各位就是调查团的人。那么事不宜迟,请问代表人是哪一位?”

 

“代表人?”被太宰搭话的警备员男人反而用像是疑惑的表情歪了歪头。“我们是调查团的技术顾问班,代表人的话我想应该就是沃斯通克拉夫特博士了……”

 

沃斯通克拉夫特博士?

 

中也歪了歪头。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啊啊——”太宰好像立即就想到是谁了。“这名字略有耳闻。是设计了搜查官亚当·弗兰肯斯坦的异能技师吧?唔……你就是沃斯通克拉夫特博士吗?”

 

太宰顺着警备员的视线,对调查团里最威严最年长的男人问道。

 

乱蓬蓬的白色胡子。向后推移的发际线。胸前别着两枚用以表彰在军事科学部门作出功绩的勋章。

 

这位老人听见太宰的问话,发出“哈哈”的明朗笑声。

 

“不,老夫可不是沃斯通克拉夫特博士。不过是个跟班而已。博士的话你看,现在正打算从船上走下来。”

 

顺着老人的视线,太宰和中也抬头望向舷梯。

 

在梯子的顶端,特大的行李箱在没有人的支撑下立在那里一一不对。

 

“来了,你们好,我是沃斯通克拉夫特博士……哦哦,这就是那个国家吗。比地图上看起来要大一点呢。”

 

出现在行李箱阴影之中的小小身影,那无论怎么看都……

 

“几岁啊,那家伙?”

 

是一位少女。

 

金发白衣。虽说行李箱确实很大,但她的身高却矮小得被行李箱刚好挡住。少女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圆框眼镜。

 

而在她的胸前,挂着二十个以上用以表彰在军事科学部门作出功绩者的勋章。】

 

 

他们好不容易从“沃斯通克拉夫特博士”这个名字里回过神,就亲眼目睹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什么?!!

 

这是博士?那个设计出亚当的博士?!她才几岁啊?这不是还是个孩子?

 

“如果这位小姐,真的是那个博士……”梶井基次郎突然睁大了眼,“她会研究柠檬刑警吗?”

 

你对柠檬还真是爱的深沉啊。

 

立原道造熟练的把快要从椅子上扑腾起来的梶井基次郎给按了回去,“我想应该是不愿意的。”

 

而且柠檬刑警又是什么鬼啊。

 

 

 

 

 

 

 

 

 

 

【“喂喂……”中也的面部抽动了一下。

 

“这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太宰愉悦地笑了起来。

 

少女抱着巨大的行李一一不如说,是紧紧拽住向下拖动的行李,艰难地走下舷梯。

 

“嘿咻,我是,嘿咻,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古德温·雪莱,嘿咻,博士,嘿咻。”

 

少女每下一节台阶,就紧紧抓住沉重的行李这么说道。

 

“拥有天才头脑的少女,虽然人们都这么说,嘿咻,但会说这种话的都是些没有看透本质的人,嘿咻。我的功绩都是,靠无论怎样的设计都能让其实现的异能得来的。嘿咻,以及因为我是天才。”

 

“喂,她那样搬行李,你们不去帮忙真的好吗?”中也忍不住向身旁的胡子老人询问道。

 

“吼吼吼,因为博士是不会让别人碰自己行李的性格啊。”老人爽朗地笑了。

 

“就算对方是女王陛下也不能拿她行李。有人拿了的话就会不停哭叫呢。就像年龄减了十岁的小孩子那样。”

 

“她要是减那么多岁,就该回妈妈肚子里了吧……?”中也一脸不耐地说道。

 

“而且,别看博士那样,她可是相当期待这次的旅行呐。那个箱子里装满了她中意的旅行必须品。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帮忙拿的啊。”

 

“唔!希望不要散布谣言说得我好像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我的身高虽然不高,但己经很接近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嘿咻。”

 

雪莱博士终于走下了最后一节舷梯,她擦了擦汗,然后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呼。重新说句贵安,日本的各位。那么……你就是中也君吧?之前照顾了亚当的那个。”

 

亚当,听见这个名字,中也露出了有些苦涩的神情。

 

随即回应道“是啊。”

 

“受照顾的应该是我们。”

 

少女将巨大的眼镜推回面部中央,直直地盯着中也。

 

“那家伙救了我以后死了……博士,亚当是你的最高杰作吧?弄坏了真是抱歉啊。”

 

“唔姆。”

 

雪莱博士绕到中也的右边观察了一会儿,又绕到他左边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从正面近距离盯着他看。仿佛在观察一个很有意思的研究对象一样。

 

“就像你说的那样,亚当是我的最高杰作。”少女架着手臂说道。“比起派遣到这种无聊岛国做调查,我更希望他能一直待在研究所继续做升级的研究。”

 

中也沉默地听着。从神情看来他并没有看着如今存在于眼前的事物。中也看见的是过去的光景。

 

雪莱博士用酷似童声的声音咳嗽了一下后继续道。“亚当特别杰出的一点就是,他搭载了能够自我思考、判断的智慧。也就是说,亚当是靠自我思考,通过自我判断才决定牺牲的。”

 

雪莱博士微笑着。

 

“一定是因为你有这样的价值吧。我相信亚当。虽然很感谢你有道歉的心意,不过没必要那么放在心上哦。”

 

中也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组织语言。似是忘记了回家道路的孩童般,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太宰看见这样的中也,露出似乎拿他没办法的笑容。】

 

 

居然真的是这位称得上是“小女孩”的小姐制造了亚当。

 

提到亚当,不少人又失落起来。

 

他已经不在了。

 

“……虽然很感谢你有道歉的心意,不过没必要那么放在心上哦。”

 

少女笑着说出了这几句话,听到的中也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为什么没必要放在心上?

 

一旁的太宰无可奈何地笑着。

 

中也大概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不过这种场景下,制造人说着“不用在意”,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对方并不在乎亚当,只是把他当做了依靠价值评判的物品。

 

所以少年下意识地沉默。因为在他看来不论亚当是什么身份,都是他的朋友。

 

众人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们看着屏幕上笑着的少女和太宰,又看看空间后排坐着的神色如常的中原中也,感觉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难不成还有什么转机吗?

 

 

 

 

 

 

 

 

 

【“最重要的是,在那种无聊的搜查里使用亚当,我从一开始就很不满。”雪莱博士架着手臂愤愤道,“政府总是这样。把机械搜查官派遣过去,用完之后就和机密情报一起毁掉。明明通过单独作战和不同文化社会互相交流,可以取得最棒的试验数据啊!难不成为了人命就可以蔑视科学了吗!”

 

在中也和太宰惊讶不已的时候,雪莱博士对部下命令道,“把那个拿来。”

 

他们拿了一个有手臂长的黑色筒状物体过来。

 

“因此,本性恶劣的我早就在他体内设置了可分离的子程序和非易失性记忆体。这是瞒着政府做的。”说着她从部下手中接过黑色筒状物体,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就在这里。”

 

手臂长的简状物体里面装的,是真正的手臂。

 

是从「魔兽 Guivre 」体内逃脱时,中也投掷到外面随后刺入地面的,亚当的右手臂。

 

“这是……”中也的脸上浮现出问号。“事件之后搜索了现场,最终也没能找到这只手臂。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说回来,不如说这么做才是应该的吧?”

 

雪莱博士将手指放在巨大的行李箱上。生物信号通过认证,自动锁解除。从里面出现的人影接过了那只手臂。一边将它装回去一边说道。

 

“想听仿生机器人笑话吗,中也大人?”

 

中也朵愣地一直站在原地。维持着因惊讶而张大嘴的模样。最后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深深的,非常深的一口气。

 

而后,像是突然爆发一样改变了表情。

 

“……哈哈!”

 

这么笑了。】

 

 

“可分离的子程序和非易失性记忆体……”众人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些期待和惊喜在看到人影出现时终于尘埃落定。

 

“这可真是……”中岛敦愣愣地开口。

 

“太好了啊!”大家笑着回应他的话语。

 

“亚当先生还活着真的是太棒啦。”宫泽贤治笑着点头,“简直让人想起乡下的晴天呢。”

 

“中也当时很惊喜啊。”尾崎红叶抬袖掩唇,眼角都弯了起来。

 

泉镜花眨了眨眼,“可以不用担心了。”

 

一时间空间里都欢快起来。

 

“想听仿生机器人笑话吗,中也大人?”

 

这是当初突击魏尔伦时亚当说过的话,如今出现在这里,就好像一切兜兜转转回到原点,他们再次见面。

 

曾经亚当没有告别。因为他期待着与中原中也重逢的那一天。这中间也许很短也许很长,但总归会有那个时候。

 

你看现在。

 

我回来了。

 

 

 

 

 

 

 

 

 

【在以雪莱博士为首的技术顾问班抵达当地的三天后,作为本队的欧洲合同调查团进入了日本。随即对本次事件相关进行了细致的调查。

 

特别是对郊外林地的战场遗址进行了最为精细的调查。毕竟在那里发生了【魔兽 Guivre 】暴走事件——这是在设计特异点兵器时完全未曾预料的——甚至还与那种怪物进行了一场物理战斗。此外,那个地方还发生了史无前例的两个特异点兵器相互冲撞并相互抵消的事件。他们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调查,最终得到了包括听证询问和录像调查的珍贵记录。

 

港口黑手党自始至终都在协助他们。为他们安排住宿设施,还提供了外出移动时必要的车辆与司机。如果调查需要器材也会帮忙安排。并且严格命令部下全力配合听证询问。

 

调查团也想将手伸向 N 所在的地下研究设施。然而日本政府那边最终还是拒绝了此事。毕竟那里堆满了异能研究的机密文件。调查被引入了政治,在大使馆的大人物们密谈之后,最终达成协议,只需日方提出详细的报告书便可。

 

长达一个月的大规模调查结束,联合调查团得出了结论。

 

魏尔伦已经死了。变成了异能点生命体用尽破坏之力后,将内部能量全部消费殆尽而毁灭了。最终就连一片指甲都没留下来。

 

特异点武器「壳」竟然对特异点生命体不起作用,这点也让调查团非常惊讶。这份记录会进一步推进欧洲的武器研究吧,调查团如此总结道。他们为远比想象之中还要多的收获而欣喜,对港口黑手党全面协助表示感激,而后离开了。

 

身为首领的森鸥外在港口目送调查团离开后,缓缓松出一口气。

 

“真是,这次累惨了啊。”看着越来越小的政府客船,森揉着自己的肩膀说道。“虽然在军队的时候已经习惯对应文官了……现在却只想喝一杯热腾腾的煎茶啊。”

 

“哦呀,首领殿曾经在军队待过吗?”

 

身着茜色和服的女性站在森的身旁。是红叶。

 

“我没有提过吗?”森轻轻地笑着望向红叶,“然后呢?地下防空室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任何人进去,也没有任何人出来。”红叶眯起眼睛说道,“光荣伟大的调查团大人物们都没有注意到。”

 

这么说着,红叶露出冰冷的笑容。是比佩戴的长刀还要冰冷的,冷血动物般的笑容。

 

“魏尔伦还活在那里的事并没有暴露。”】

 

 

军队?!

 

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森鸥外,以前竟然是军队的人吗?

 

这听起来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手握里世界无上权柄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居然曾在军队待过。

 

而且单从“虽然在军队的时候已经习惯对应文官了”这句话来看,甚至能说明他应该不止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至少还得是个军官。

 

既然是军人,多多少少也代表着政府,为什么他会选择走上这条路?为什么要放弃军人的身份去争夺里世界的权利交椅?为什么要站在白天的对立面?

 

“是军人……?”中岛敦想起来曾经组合事件里,在异能力【安妮的房间】中,用丝带将打算逃离的他拽回来的男人。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天督促着自己前进的、黑发紫眸的男人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后来他知道了,可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想象那样的人曾经会是军官。

 

 但是来不及思考这些,更震惊的消息接踵而来。

 

 

 

“魏尔伦还活在那里的事并没有暴露。”

 

“他没死?”辻村深月皱起了眉。

 

果然,魏尔伦真的没有死。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和种田山头火、辻村深月互相对视了几眼。这段影像与旁白直接证明了他们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魏尔伦不仅没有死,而且还留在了港黑。

 

但是知道又如何呢?

 

种田山头火露出苦笑。他们没有办法。

 

他们甚至不能在出去之后对上级说明,如果说出了这个空间的事情,高层难免会存在有心之人,把主意打到了【书】的身上,为了横滨,也为了和平,他们不能说。

 

就算真的说了,也不存在可以佐证这件事情真实性的证据。异能特务科也不可能直接以此为由进入港口黑手党进行搜查。

 

再说了,他们要是有打算,港黑难道就没有准备了吗?

 

而且,这已经是发生在过去里的、痕迹都被消磨得查到差不多了的事情,再追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撇开这些先不谈。

 

明明魏尔伦在当时战斗终结之时,已经进入了消散状态。并且,他本身似乎并不反抗,已经从容地接受了即将到来的死亡。

 

那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还活着?这就是环环相扣中残缺的最重要的一圈——有什么使他活下来了。

 

是什么?是为何?或者说……

 

是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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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1w2。

好烦啊,救命我在写什么。

手感不怎么样写的也烂。感觉一般甚至都不想发了,该不会是到瓶颈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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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发文,先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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